叶聪找不到儿子的生物学父亲 。他也不能到处宣扬这种事 。太耻辱了 。可他能怎么办 。还要继续扮演爸爸的角色 。拉扯别人的儿子长大 。
儿子被吼后 。老实了很多 。不敢再调皮 。也不敢再要自行车了 。每天看到叶聪都畏畏缩缩的 。眼睛里充满了害怕 。
叶聪一看到儿子 。就想到老婆的背叛、自己的窝囊 。气就不打一处来 。脾气变得越来越差 。经常吼儿子 。骂儿子 。
儿子很不明白 。原来他要什么东西 。爸爸都会买给他 。还和他一起玩 。从来没大声吼过他骂过他 。他现在明明不要买东西 。也很听话了 。一向慈爱的爸爸到底怎么了 。爸爸不爱他了吗？
儿子可怜巴巴、小心翼翼地看着叶聪的眼色行事 。他才六岁 。是孩子活泼无忧的年纪 。现在却像个忧郁的小老头 。连笑都不敢笑 。撒娇也不敢 。
一天 。下班回家的叶聪 。看到儿子在望着几个孩子嗑瓜子 。眼巴巴看得直流口水 。儿子实在嘴馋 。就跟那几个孩子讨了几颗 。他笑得很开心 。把一粒瓜子放进嘴里 。含了很久都舍不得把瓜子皮吐出来 。儿子就像个乞丐 。
叶聪自从发现真相 。就再也没给儿子买过任何零食 。现在儿子已经两个多月没吃过零食了 。他几乎不想给儿子花一分钱了 。平时让儿子吃的也是粗茶淡饭 。他理直气壮地想着：“他身上没流我的血 。我养活他 。没把他丢在外面已经很善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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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孩子走了 。叶聪冷着脸 。走到儿子面前 。儿子看到他 。羞愧地垂着头 。怕被骂 。儿子突然想到什么 。抬起头 。张开手 。把几颗瓜子展现在他面前 。说：“爸爸 。吃瓜子 。”
叶聪虽然很恨老婆 。但孩子实在可怜 。馋到讨别人的瓜子吃 。他说：“你很想吃瓜子是不是？”
儿子快速点头 。又害怕地摇头 。叶聪没说话 。去小区的便利店买了两袋瓜子 。回到家 。儿子慌张地说：“爸爸 。这是买给我吃的吗？”
叶聪点点头 。儿子才露出难得的笑容 。儿子拆开一袋 。香甜地吃了起来 。儿子吃也不忘记他 。让他也吃 。他不吃 。儿子就磕出瓜子仁 。递到他手里 。
叶聪心里很难受 。跑到卧室关上门 。默默地流泪 。他进退两难 。进 。像以前一样对儿子好 。他又无法接受老婆的背叛 。他心里有阴影；退 。他又狠不下心不要这个才六岁的孩子 。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
叶聪开始早出晚归 。不得已面对儿子 。也从原来的吼骂变成了冷漠 。不搭理 。儿子原本内向的性格 。更不敢说话了 。他们常常在家里一句话不讲 。有事时 。儿子也是害怕 。唯唯诺诺小声地回答 。家里像冷库 。没有一丝丝欢声笑语 。
开学季 。儿子要上一年级了 。他不想看到儿子 。就把儿子送到寄宿学校去了 。过了一个月 。周末 。儿子偷偷瞄了叶聪半天 。几度想开口说什么 。又害怕地闭嘴 。叶聪不耐烦地说：“有话就说 。”
儿子拿出语文和数学试卷 。都是100分 。脸上带着笑意说试卷要家长签字 。叶聪面无表情签完字 。还说：“这么简单 。你们班的人都是100分吧！”
儿子亮晶晶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来 。也不辩解 。默默在桌上做作业 。
在寄宿学校里 。儿子学会了自己洗衣服、收拾书包 。扫地 。
又一个周六 。叶聪加班回家 。发现儿子在卫生间笨拙地给他洗衣服 。小手在盆里用力地揉搓 。水溅得身上到处都是 。身上的衣服都湿了 。
叶聪靠近问他做什么？
儿子小心翼翼胆怯地说：“爸爸 。我帮你洗衣服 。你能给我买个新书包吗？我背堂哥的旧书包 。别人都说我是捡破烂的 。”
叶聪看到儿子的书包 。烂得不成样子 。他带着儿子去商场挑 。买了新书包 。儿子高兴地跳脚 。一路兴高采烈 。碰到认识的人 。都叽叽咕咕跟别人说个不停 。说他有新书包了 。晚上还包着新书包睡觉 。叶聪看他熟睡 。就想能开 。儿子就是不放 。还说梦话“抢我新书包的都是坏蛋 。走开！”
叶聪一阵心酸 。儿子不过是个小孩子啊！
叶聪从此对儿子好了一点 。周末会去接儿子放学 。会给儿子买点玩具小零食之类的 。不过还是不会和儿子一起玩游戏、揽到怀里玩耍之类 。这些肯定会让自己别扭 。
儿子很懂感恩 。会主动给叶聪倒茶 。吃完饭 。他会很自然地去洗碗 。看到家里有水果 。也会洗好 。递给叶聪吃 。叶聪很疑惑 。这些讨好的招数是谁教给儿子的 。儿子怎么这么小就会特意去讨好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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